【妖夜】春響


※空氣股票です;大學生現パロ;洲崎寅太郎×四十八願多聞。
※已經跟妖夜沒有半咪咪關係。
※這是幻覺CP一切都是幻覺。




  從性器取下保險套,繞圈打結,他習慣用兩層衛生紙重疊包好再丟入垃圾桶。回到床榻時被無預警從凌亂棉被堆伸出的手臂拖住,洲崎側著身體坐倒床舖,彈簧床被體重壓沉凹陷,接著緩緩回升,恰到好處的彈性為睡眠提供了扎實安穩的舒適度——這張床替代掉房東提供給學生套房的制式單人床,據說是躺遍滾遍睡遍各家寢具店的展示品、只差沒就地來場枕頭戰才千挑萬選出的一件,購買兼試用的那個人,正雙手交扣到他腰後,把汗濕的頭顱靠到他肩頸偎著。他順勢撫上仍然潮濕的後腦杓與背,從頸椎到尾椎,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表層還略帶汗液乾涸後的黏濕,但觸感平順,毫無色素沈澱的肌膚沒有凹凸,一片平整,與那張臉孔一樣讓人挑不出錯處。空氣中還殘留著揮發的體味與潤滑劑那股糖漿般的甜膩,香氣是草莓味的,拆裝的時候他說了無味的比較好,對方一副理所當然地挑眉:「你不是喜歡草莓嗎?」
  我是喜歡,但不是這樣的喜歡。
  可惜他的話還沒送出去嘴唇就被堵住。

  該是恢復整潔的時候了。
  可能是出於射精後的怠惰,或說在貫連時餘留下來的一體感,腦漿是熱烘烘的綿密蛋糕液傾倒在模具裡尚未成形思考還無法順利運作,他抱住也抱住他的這個人,如同他身體一部分的器官一樣在他身上固著,唯有呼吸運作,呼吸像平靜的海水微浪推動兩人身形起伏,他們胸膛貼著胸膛,用彼此的心跳去互補另一半搏動。
  他感覺很好,一切都很好,不用變得更多也無法接受缺少。
  洲崎想,他是喜歡這樣讓心搏與呼吸壓過所有聲響的擁抱的,一連串渴求共鳴的響聲叮叮噹噹打亂他原本規律的心跳,像掛在肋骨裡的風鈴一樣聯合迴盪,他需要認同,於是出口向對方尋求。
  「你喜歡我嗎?」

  男人從洲崎頸側抬起頭,沉默注視他,暈染臉孔的潮紅尚未褪散,反射日光燈的冷色灰眼則在對比之下金屬似的低溫。
  男人離開他的懷抱,洲崎一大片體表便凍了下來,相視幾秒,男人改變姿勢換從另一側抱過來,這次他將手臂環在洲崎頸後把所有重量丟給洲崎支撐。突然一陣侵入的刺痛使洲崎聳起肩,半張臉擰作一團,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因疼痛而生的反射性抗拒,他摟住男人的腰與背做拍撫,去習慣痛楚。
  從洲崎的視角看不見。方才男人驟然抽氣張口,在洲崎脖子留下一個齒型完整的咬痕。
  「……不咬回來或做點什麼?」
  男人悶聲。男人的脖子就在眼前,只要一扭頭洲崎就能留下同樣的印記,而他抬手撫摸男人的頸子,溫熱的手掌貼在與他被咬嚙的部位相同的位置。
  良久,男子吐露:「……喜歡。」
  洲崎瞠大眼睛抿唇暫停幾秒呼吸。

  春季的響雷昭示著雨水,充分浸潤的沃土滋養生機,新芽萌發茁壯,接下來全是溫暖蓬勃的時節,再也無所事物值得憂慮。
  這是已知的事實,重新確認的洲崎依舊壓抑不住加速的心跳與笑意。
  被自己喜愛的人給喜歡著。
  過份充盈的喜悅不斷從心臟溢出,「我也喜歡你」,他必須回報答覆才行。
  「我──」
  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

  空氣通過腸胃的蠕動聲不合時宜地響徹,打破寂靜,乍聽之下彷若雷鳴。
  撫著肚子起身看他的四十八願表情十足認真,即使是此時,他空空的腹裡仍舊哀聲不絕。

  「你剛剛是不是想說什麼?」
  被四十八願用「你說得出口的加油啊洲崎君快說下去」鼓勵眼神注目,洲崎扳回嘴角弧度。
  「……你要吃點什麼嗎,學長。」



                         春響 



  午夜二十五時,全日營業的連鎖家庭餐廳裡放著重播的肥皂劇,整份套餐已清空只剩下面前的餐具,T恤外加一件牛仔外套的男子撐著下巴全神貫注觀賞,洲崎單點的牛丼碗裡還剩接近一半,他身上搭來當外套的寬鬆襯衫則是對方的。出門唸著「肚子好餓隨便穿穿就好」但還是花了五分鐘整裝,這個人隨便的定義跟他好像不太一樣,當節目切進廣告,洲崎終於放下筷子舉起雙手宣告投降。



0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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